邓纯再一次放声惨叫,这一次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叫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他的叫声越来越低、越来越憋闷。
他的力量在流失,与此同时,在那侵袭了嵴椎和头面的凉意中,正有沉重的仿佛流动水银般的异物注入进来。
他的身体正一点点凝固,仅有的一点思维念头,联想到的还是那暗金色的流体——也许他现在就等若抢救室中的邓纬,整个人就只会剩下这勉强还能一用的脑壳,剩下的全部都被抽干吸净!
当下,邓纯宁愿自己失去所有意识,偏偏他的大脑还非常清醒。
或许,这才是他仅有的价值所在?
他能够感受到自家视界在快速缩减,可能一部分是暗金色流体注入、改变神经血管的缘故;另外那更明显的部分,就是前面正慢慢朝他脸面扣上来的面具。
以前,参与浑敦教团祭祀或者做一些外勤任务的时候,邓纯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却从来都是他自己把面具扣在脸上,而不是像现在,要由那只恶心的烂肉水母为他决定角色,决定未来的悲惨命运!
邓纯想挣扎,但这时候他四肢的感应也正在快速下降,明明想做出一个抬手阻拦的动作,却迟迟不见有手臂抬起来。
也许,大脑以下的躯壳已经被抽吸干净了?
邓纯再次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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