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恙的外婆是一位民俗专家,也是南城绒花非遗传承人,她毕生致力于将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而许知恙,就是她选中的传承人。
没人问过她的意思,没人在意她到底愿不愿意,就将自己的一厢情愿强加在她的身上。
“外婆,”许知恙呼了一口气,垂在腿侧的手下意识紧紧揪住衣角,鼓起勇气说,“我,我还没想好。”
话落,电话那头陷入一阵沉寂。
“没事,不着急,你才高二,还有一年给你慢慢想。”外婆又叮嘱了几句,让许知恙注意身体别太拼之类的话后就挂了。
许知恙挂了电话,捏着手机陷入了沉默,她没有转身回去,而是一个人站在湖边吹风。
湖面漆黑一片,黑暗里,人心底最薄弱的那层防线轻而易举被击破。
眼底的酸涩不断往上涌堆积在眼眶处,许知恙一直睁着眼,风一吹,眼睫簌簌眨着,眼角的泪珠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滚下来,从脸颊滑到嘴边。
她也没去擦,就那样任眼泪糊了一整张脸。
晚上的湖边路灯有些昏暗,从侧面看去少女惨白着一张脸,眼泪挂在削尖的下巴,看上去有些狼狈还有些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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