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子玉落座,便有侍女前来添茶倒水。裴俞道:“先前我屡次邀你们出来玩,你们都不肯,怎么出来玩也不叫上我?”
不是我不答应你,而是我兜里的钞票不允许啊。人贵在自知之明,你怎么半点不懂事?我默默喝茶。
裴俞看了看我跟子玉,了然:“哦,我知道了,叔,你不是不肯出来玩,是我不识趣,妨碍到你跟子玉兄独处了。”
这孩子想到哪里去了。我看向子玉,他只微微笑。
我人缘疏浅,被宣亲王陷害断袖后,朝廷官僚唯恐牵连自身,都对我避之不及,唯独子玉不嫌。他写信邀我泛湖赏花打猎,通通被我拒绝,直至后来我闭门谢客,子玉的信也少了,正遂我愿。
某日,我熄灯歇息,瞥见窗外的人影,犹豫再三,还是起身推窗。树影婆娑,子玉拎着一壶酒站在月光下,他说:“要喝酒吗?”
那晚的月光很亮,我跟他并肩坐在屋顶,放眼望去,楚王府像是笼着层清朗的轻纱,而大楚盛世尽数被我踩在脚下。
我不太愿意子玉来见我,怕他被我牵连,更怕……一壶酒喝完,我望着月色开了口:“你说,帝王家姓齐,为何江山号楚?”
子玉默然不语。
“我父亲这辈子死心塌地效忠大楚,他也是这般想的,最后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我怅然,回头看他:“楚王府历代皆问心无愧,可这天地愧,大楚江山愧,帝王家愧,我为何不能负?”
楚王深夜约见罗大阁士的消息不胫而走,子玉本是那年春闱的知贡举兼主考官,后被换成左大学士。子玉是不放心上,但我不能坐视不管,到秦楼挑了个跟子玉身高差不多的小倌,名唤垣安,缠缠绵绵三日,后光明正大地带他到楚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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