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樽是齐景买的,裴俞如此殷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的。我轻轻放下:“酒樽有些年头了。”
裴俞喜上心头,两眼亮如雪钩:“我就说、这绣色、铜质、手感、花纹……特别是这自然而然生成的铜锈,这般坚实匀净,莹润自然,肯定是千百年积攒出来的!”
唔,说得有条条是道,不枉他浸淫古玩文物多年。
裴俞又道:“景世子,上回若不是我坚持让你买金缕衣,你也不至于浪费三千两买到赝品,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酒樽,你可万万收好。”
齐景这孩子,相貌气质不似宣亲王那般粗犷,沾染他娘亲金陵人氏的山水的细腻,如霁月如青竹,万般清爽舒意。
就连性子都不像精明权诈的宣亲王,别人都说他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我倒觉得他处事不惊的心性难得。可这会我宁愿他精明些狡诈些,不至于被裴俞当冤大头。
我递过去:“虽有年头,可年头不久,最多百年前的玩意。”
推算起来,也就先皇之父怀昌帝年间的事物,不值几个钱,两千两买的,着实有些冤。
裴俞满脸诧异:“怎么可能,叔,你再好好看看!这绣色、铜质、手感、花纹……怎么可能是百年前的东西?”
青铜器造假其实不难,打磨好的新青铜器放入粪坑浸泡月余,捞出再调入矿石色做旧,锉刀锯子在瓶口瓶底豁出几个凹凸不平的小口,挖坑埋上几年,出土便是件锈迹斑斑的古物。这酒樽还是百年前造作的,锈迹直接深入到青铜器内部,足以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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