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起来,我上一次离京是十年前奉命到幽州剿匪。
幽州地处西南,一年四季悬着太阳,常年干燥,不见雨水,土地贫瘠,少有收成,给人的第一印象大抵是——萧条又荒热。
正因为这种荒热,幽州百姓通常是戴头巾、着马褂宽裤、穿草鞋,男人大咧咧光着膀子,晒得黝黑,女人则多披一件外衣。
也正是这般粗犷的装束,幽州人向来豪放、热情、彪悍,我初到幽州,便有种到了草原的错觉。
幽州官府不似丽水道那样油腔滑调,也不似江南那样文绉绉,说话直来直往,言语间隐约透露着一丝担忧。
“……虽然他们占山为王,劫为富不仁的富,济穷困贫苦的贫,终究做法不当,扰乱幽州治安,令圣上烦心,便是为臣的失责,钦差大人若有什么地方需要下官,尽管吩咐——”
尚记得刚到幽州,我随意寻个茶楼喝茶,刚坐下,便听到谈论当今朝廷腐败无能、搜刮民脂民膏,满嘴脸义愤填膺——
“……咱幽州出了山大王,是侠肝义胆、高风亮节的山大王,远在京城的朝廷大臣只会动动嘴皮子动动笔头,他们懂什么?我呸!如今朝廷要剿匪,幽州哪里来的土匪?”
“说得没错,山大王于咱幽州老百姓有恩——”
“去年大旱,若不是山大王施发米粮,我们一家恐怕活不到今年春。”
“……”
听到这,我搁下茶盏,起身离开,山匪做到名声威望皆有的地步,确实值得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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