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笑道:“打住,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可你没瞧见今日上朝的同僚要比往日勤快多了,一个两个都拿圣上做挡箭牌,挡挡太后的威压。圣上敢跟太后沆瀣一气么?他不敢。是不该有这样的道理,可天底下从来都是这个道理。”
娘亲谎报我是男儿身大抵也是这个缘故罢。
这般说着,不远处熙熙攘攘,子玉抚掌笑道:“左澜月来了!”
我循声望去,只见左澜月下了马车,便有一群人簇拥过来,姐姐长妹妹短叫着,期中不乏尖酸刻薄冷言冷语,即将要嫁给龙阳之好的王爷,谁能落得个好名声。
左澜月依旧笑意盈盈,初褪稚气的五官猛地尖锐,颇有点笑里藏针,不知说了什么,那人脸色煞白,灰溜溜走了,其余众人察觉不当,也一一散去。
正当我移开视线,左澜月看过来,天色变亮了,日光晕着她的脸,模糊而虚幻,她一身湖绿绣月白衣裳,像无垠雪山峭壁猛然冒出的绿芽,鲜活富有生气。
左澜月笑了下,旋着衣裙上了马车。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太后从宫里出来,后面跟着两辆马车,嬷嬷清嗓子喊了声:“太皇太后驾到——”
我们一行人行礼,马车里传来一句:“诸位免礼。”
嬷嬷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大抵意思是今日浴佛节,太后与天同庆,恩慈诸位……说完后方才慢悠悠启程。
早些年静安寺远没有今日这般鼎盛,山上人烟稀少,杂草丛生,诵经敲钟袅袅,道路也不是平整宽阔的青板石,而是寺庙和尚走出来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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