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暄的头发和月魇的很像,乌黑的发丝在略有些昏暗的房间里还能靠着窗边微弱的光带上些许光泽。过于柔顺的发丝如水一般在月魇的指缝见流淌了过去,很快便到了发尾。
这样一个轻抚发丝的动作像是在某种程度上取悦了天祝月魇似的,她平日里古井无波的眼睛像极了丢了块小石子进去的水潭,清浅的笑意缓缓荡漾开来。
但纵然喜欢,她也没有再继续这个动作,还停顿在发尾的手指微动,让几根本来缠绵在她指缝间的发丝抖了下去。下一秒,带着些微弱光芒的手掌缓缓停在了温暄的额头之上。
不在温暄身边的这几个月,天祝月魇的确如曼珠沙华所说,被迫成了天帝身边的“得力干将”,每日都往返在各式各样毫无意义的琐事之中,凭一人之力让天帝殿内的各位仙婢们都没了要干的正事。
但就算是如此,她还是抽出时间去翻了几趟记载有关“传承”的各类古书,来回确认了几次将温暄的生长时间从人族彻底转为仙族的办法。
等今夜过后,温暄便能同九重天的仙族一样,一样用以百年计的时间长大,一样有长的一眼望不到头的生命了......
一片静默无言中,那些许光芒就这样隐没在了温暄的眉眼间。
不等月魇脸上那几不可见的专注散去,她的眉头一皱,原本挺直的背脊陡然弯了下来。某种熟悉的疼痛几乎毫无预兆的从身体的每一处炸裂开来,叫她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剧烈的疼痛中,她如同被某个看不见的手死死的掐住了脖颈,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短促了起来。
她有些不受控制的从床边缓缓滑到了地上,黑紫色的裂痕从脖颈处爬上了她的面容,不消片刻就留下了许多道并不算深的伤口。
饶是已经到了这样的境地,天祝月魇的眼神却仍然是清明的。她像是早就料到了这铺天盖地的疼痛似的,咬着牙关没发出半点声音。
等满身伤口中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她的整条白色长裙时,那灭顶的疼痛才如潮水般褪去。天祝月魇有些踉跄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静静的垂眸看了一会自家小神裔皱着眉头的睡颜。过了许久,她像是感受到了经脉中仿佛要卷土重来的疼痛,终于轻轻俯下身去,在温暄还紧紧皱着的眉心处留了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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