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暄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雪地里。她有些茫然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踉跄着四下走了走。
天地间只有茫茫的白,广袤无垠的冰原上此刻格外的安静,便是连一丝风都感觉不到。温暄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总算是猜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南浦冰原。
她颤抖着手施了个往日里用的小把戏,冰蓝色的线一瞬间便出现在了她的小指上,然后一路朝着南面延伸出去,她垂下眼帘,忽略掉自己一抽一抽的疼的太阳穴,机械性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书中的血和泪终于交杂着现世的记忆姗姗来迟,让她一时间实在分不清此刻究竟是哪个时间点。故事中的绝望压抑和故事外的痛心彻骨搅在一起,她此刻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那个为月魇的命运扼腕叹息的读书人还是那个跟在月魇身边的书中人。
待温暄推开大门,一股冷到人骨头缝里的风和着尘土的气味从古堡里吹了出来。她微微皱了皱眉,挥手点亮了大厅的数十支蜡烛。
烛光跳跃着,被大厅里不规则分布的七八根冰刺反射出冷冷的光。从冰刺中看去,烛台被扭曲成诡异的形状,却又在诡异中生出温暖的光。
温暄看了看大厅里熟悉的陈设,却在视线堪堪触及冰刺时立马收回了目光——如同里面封印着什么十恶不赦的凶兽,让她连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可她已经踏进了故地,又怎么能用视线逃避过去那些习以为常的旧时光呢?
温暄闭上眼睛,在黑暗中越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滚烫的泪珠顺着冰冷的脸颊滑落,最后滴在在更为冰冷的雪地中。同这冰原所有的水一般,在瞬息中冻结成更为锐利的冰晶。
她的眼前不知从何时开始,一幕幕的回溯着她与月魇在一起的那么多年,最后停在了初见时一袭水洗蓝曳地长裙的她和躺在乱葬岗中只留下一口气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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