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被戳穿了暗藏数年的鄙陋心思,浑身嚣张的热气从脚底缠上耳根。没来由的臊和喜,烧得他脸上的几处疤痕被烈火反复讨伐,无法平静。
他快要不能自已,干涩着重复那句话:“我不会伤害你。”
“信我。”又加了一句。
诚然,此时此景说出这种话,信任之情可想而知。
尹婵忍住源源而来的抽泣,轻咽了喉间。
眼一闭,一时是奶娘痛彻心扉的疼,一时是谢琰故作深情的纳妾“恩赐”。
一时又闪现父亲利剑穿胸的画面,血肉模糊,一时变做她抱着从边塞而来的衣冠,满目哀戚地下葬。
尹婵再不愿深想。
如果这是逃避,那她宁可永远待在公子口中很远很远的原州,再不要回到京城。
她颤抖地落下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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