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丈量的距离,都不是距离,那不能丈量的,才是真正的距离。
这条路似走了很远,似走过一片荆棘,跨过山河,他终于来到这扇门前。
可这一刻,湛廉时脚步停下了。
停在了门阑外。
此时,他看着里面,那关着的卧室门,眼眸不再动,所有的墨色汇聚,尽在那扇关着的房门上,凝滞胶着。
哭声从那扇门漫出,像无数含着针的风朝他吹来,那一根根针就这般吹进他的身体,扎进他的心,他的骨血,在他身体里搅动翻滚,然后鲜血淋漓。
他周身的气息静了,他眼里的夜色沉没。
此时,他静的异常。
章明站在旁边,看着这一下就停下来的人,他身上的气息随着这哭声变化,他眼中的夜色,也变得不一样。
现在,在她眼前的人,不是湛总,而是湛廉时。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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