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做不到乖一点……
在六岁那一年,我曾经无数次将这个斗笠面纱揭掉,我的母亲也从不批评我,只是有些时候,她会默默的将我的面纱捡起来,拿在手上,然后,又是慢慢的撰在手中,她的目光总是那么平静,带着我年少的迷茫与懵懂。
我在想,她为什么没有让我带上那个斗笠面纱,我啊姨总是以自己那顶带有翡翠玉珠的斗笠价值连城而自豪,我母亲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朴素,最皎洁的斗笠,在我看来,我啊姨的炫耀,总是情有可原,总是满不在乎,总是昭示着我叔叔对她的爱。
我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声名显赫的父亲为什么不给我母亲买上那么一顶斗笠。
那顶斗笠,也要价值连城,那顶斗笠,也要金镶玉,玉镶翡翠,翡翠再穿华贵的夜明珠。
好像那样才可以,为我的母亲,这个总是能不做声的女人,一个可以在阿姨面前扬眉吐气的,让她挺直自己腰板的机会。
我母亲的腰,总是直的,站在别人的面前,那平常的,如市里人家都能够买的到的斗笠面纱也端的很平。
她并不羞于见人,她总是昂首挺胸,走路也大方得体,我以为那是她作为我父亲,一个城主夫人的必要的仪态。
但是,当我看到别的城主的夫人,却总是有着臃肿的身材,大嗓门的呵斥,还有那满手的金戒指,我想她们恨不得将自己那双从来不用下地走路的丑脚也戴上让人无法忘记的……金色的,发着光泽的,却是暴殄天物的……富贵戒指。
我跟着我的母亲在地下走路,她总是用她那双粗糙的大手牵着我小手,让我静静的走在她的身边,她的身上总是散发着很香的气息,纵然是我,也愿意跟着她,慢慢的走在乡间,走在田野,走在小路上,微风吹过我的面纱,我将她摘了,我原想着这么温柔的风,她也愿意去触摸,只是她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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