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没什么,他从来不醉,遇见米兰之前,他总是一个人喝闷酒,小摊子里的酒很便宜,他一个喝起来就会忘记时间,忘记那种脑内的虚无。
那是一种很空,很烦躁,很无奈的虚无。
米兰也很忧郁,他是土生土长的芙兰人,但是却家境不好,父母多病,在芙兰看病很烧钱,还得在芙兰找媳妇,这几乎是掏空家底也不可能找得到,生是芙兰人,却做不了芙兰的鬼,当了飞鹰队小队长已经是人生巅峰了,生活已经没有盼头了,因为凭借着他的实力也没有机会再升职了。
所以,他收了巡逻的班,除了喝喝闷酒也没啥事可以做。两个孤独的人做到一个桌子上,本是酒友,后来也就真的放开话谈谈心了。
长羽枫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他说自己好像有很多很多份零散的记忆,那些记忆大多数古怪不堪,或是有头没尾,或是有尾无头,又或是断断续续,无从谈起。
他记得很清楚,但是又记得很模糊。
权当是做了几场大梦,大梦之后,也仅剩下支离破碎的现实。
从那只穿着西装的兔子先生,他清楚的记得它的名字叫达达,因为这就像是一个拟声词,上嘴唇下嘴唇合拢就可以发出了,兔子先生,但漫天的火雨,火雨之下,他的一切,都像是在燃烧,然后就真的似梦似幻的,他忘记了某个人,那个人很重要,却没有在他的世界里有任何痕迹,因为她就像是在梦中遇见的人一样,他在梦里吃了很多苦,他在梦里都快要把生死看淡,他在梦里连自己是谁都快分不清了。
但是他依然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却又不存在,他的世界里。
那是下着小雨的一天,长羽枫在讲自己的故事,雨点滴滴答答,把小摊贩的摊子点缀在几乎是灿烂的雨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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