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义飞和谢元都看向了他,可是沈留祯只是抱着袖子看着天,脸上没有半点悲伤的表情……谢元和关义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沈留祯感觉到了身边人的沉默,转过头来看着他们,瞬间知道了他们心中所想,于是很坦然地说:
“看着我做什么?……因为没有见过,一点可供回忆的都没有,我拿什么难过?”
关义飞听闻,有些动容,也像他一样望着天,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说:
“照你这么说,我一时都分不清自己幸运还是不幸了。”
他顿了顿,说:“……我是个杂种。”
谢元和沈留祯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谢元有些犹豫地说:“……这不是那天那些人骂你的话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是骂人的话,可也是事实。我娘是北夷人,她的父母是当初随着晋朝的政策南迁的胡人。听她说,中原富庶,那个时候从北边迁徙过来的胡人,大多都是给汉人做奴仆。于是胡人在汉人的眼睛里天生便下贱。
汉人与胡人通婚,虽然令法没有说不许,但是几乎没有可能。胡人女子最好的待遇,不过就是给汉人男子当个舞姬,当个妾罢了。”
他说着说着,脸上就浮现出了自豪的笑来,回忆着说:
“可是我爹和我娘,是真心的互相爱重。听我娘说,我爹是个心肠极好的人,他并不会因为旁人是胡人而区别对待,他对谁都一样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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