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当然,当然了。”
“要我说啊,”郗璿的笑容略带寒意,“大家就该在愿望之前,加上一句,国泰民安,只有这样,才能过个好年。”
“就像现在,”郗璿的声音平缓而有力,“我们想过个好年,却有人不愿意让我们舒坦,你们说,这该怎么办呢?”
“这寒冬腊月,人人都想回家过年,却有人不安生,非要弄出点事儿来,这可让我很不开心。”
“大家想必也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儿了,征西军屡屡要战,十几万大军压在南郡,威逼扬州,你们说说,这年还能过好吗?”
“若是朝廷允了殷浩大人的辞呈,给了征西军权力,那莫要说是军中战士,就算是我们家里的老爷们,儿郎们,恐怕也落不得闲,而且,据我所知,各位家里,应该有不少亲戚,都在征西军中任职,甚至还有些将官,若是他们过了江,大家不担心吗?”
“若是战胜了,那我们虽没过个好年,也当做是为国为民了,可若是不胜呢?”
郗璿的声音冷了下来,“到时候,最多就是几个月后,长江以北,秦,魏,本就能抗衡燕,秦军自长安而下,魏军自陈留入洛阳,颍川,洛阳必生变,整个长江一带,都会变成战场,我们这些世族,想要独善其身,绝不可能,甚至家业再无幸免,必定要倾家荡产来支持朝廷,否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而这,已经算是幸运了,北人常年征战不休,那些蛮族,更加是血气不甘,若是我朝一战不胜,就会像虎失去了獠牙,引起群狼环伺,到时候,”郗璿冷笑一声,“这天下,哪儿还有世族?哪儿还能让我们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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