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娘说他要不就是去四野云游,要不就是去牢里待着,是真的吗?还有别的法子吗?”谢道韫顾不得许多,直接开口问。
谢安转过来,眼里带着一丝笑意,“大概吧,这两办法都可以,不过王家估计是不会让他坐牢的,这样有些过于自污了。”
“您是说,要让他就此出门远游?就连书院都不能待着了?”谢道韫不甘心地追问着。
“书院倒也还能去,不过不能像如今这样久留就是了,王凝之必须向全天下人表明,他绝无意于仕途,名利,哪怕是皇帝陛下征召,他都不会搭理才行。只有这样,才能把自己摘出来,而且,”谢安迟疑着,“恐怕这样也免不了麻烦,以后还需时时应对。”
“要我说啊,”谢安突然笑了起来,“就关进牢里好了,反正逸少也没打算让他出仕,那点声誉不过关乎品状,又不与其他相关,呆在山阴的牢里,还能吃了亏不成?你也可以时时去看望他。”
“三叔!”谢道韫一跺脚,怒目相视。
“啊,这是不愿意了?”谢安笑了笑,“那你是打算跟他成亲,一起四方云游,风餐露宿呢?还是打算先成亲,你在家里等他,或者简单点,等他云游几年归来再成亲?”
谢道韫张了张嘴,眼眶泛红,“若真是如此,我自当随他而去,天大地大,何愁没有个容身之处!”
“唉,”谢安伸出手,摸了摸谢道韫的脑袋,“明白了,我家令姜是要一条路走到黑了,那三叔只能给你想办法了,他王家舍得儿子出去受苦,我谢家可舍不得女儿出门受罪!”
“你叫那小子过来,我瞧瞧他,看看有没有个法子。”谢安挥了挥衣袖,转过身子,又往院子里去了,还从一边仆役手里取来两个树杈子,要给雪人做手臂。
谢道韫眯了眯眼,笑了起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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