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不是这么养活的,此物本好活,你偏偏伺候得如此精致,岂不是折此花寿?这又不是酷暑,便是些许阳光照耀,那也是应当,你这样给它搭棚子,过于潮湿,水气太大,虫害甚是严重,芍药的活性也被你养弱了。”
“闭嘴吧你,我养个花,还要你来教训?”
“你这人,好不讲理,我一番好意……”
“可拉倒吧,”王迁之放下手里的工具,斜着眼睛看过去,“你知道我这么多年夫子做下来,最懂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站在那里的王彪之倒是很配合。
“就是什么叫做好心教育,什么叫做好为人师!”
“我养个花不假,难道我告诉过你,我是要养多久,养多好吗?我养花,养草,自是为我自己高兴,我爱如何便如何,养个花还要小心翼翼,究竟是养,还是伺候?谁是主人,这件事情做下来,还是为了我自己高兴吗?”
“好好好,你是对的,”王彪之决定以后不再和他争辩了,别的不说,几十年夫子做下来,这说话是真厉害,转了一圈,成了自己挨训了。
“你有气,也不能找我撒,那小子又没下山,你自去找他便是了,没得在我眼前晃悠,惹人烦。”
“我才不去,那小子脸皮太厚,我也不能因为他死不认账就揍他,不然王逸少喝多了还不亲自来找我?我人在建康,可不是他撒酒疯的地方。”
“还有,”王彪之冷笑一声,“我就那么讨人厌,你变着法儿想让我走?这点时间都换了几种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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