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大权在握,却始终要求自己恪守祖制,虽然才短短数日时间,可见他内心还是希望一切以稳定为主。
老臣持重,是没有错。
新君即位后,第一件事,便是按照惯例,颁发大赦诏书,所以,今日大臣比较齐全。
“春,公将入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用,则君不举焉。君将纳民于轨物者也。故讲事以度轨量,谓之‘轨’;取材以章物采,谓之‘物’。不轨不物,谓之乱政。乱政亟行,所以败也。.....”
和众臣寒暄完,朱翊钧先开口,背了一篇臧僖伯谏观鱼。在场不少人心思敏捷,已经猜到了朱翊钧的想法。
“我听闻南直隶,浙江各地,原派蓝靛,槐花,乌梅,栀子,红花等染料,民间不甚其扰,对照此文,岂不是正好映照?诸位先生有何见解教我?”
高拱皱着眉头没有说话,其余人一时间也无人开口。
朱翊钧不以为意,今天和朝臣正式商议朝事,众人谨慎乃人之常情。又接着说道:“子曰,德之以政,方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圣人说,政治禁令去引导百姓,用刑法去约束百姓,百姓只求免于受罚,心中并没有羞耻。用道德引导百姓,用礼制来约束百姓,百姓心里有了羞耻之心,就会自觉的认同归依。”
“这些罪人,既没有被律法惩罚,也没有因为道德感化而愧疚,因为朕登基大宝,反而被释放了,如此行为,有何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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