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雨,冲毁了山间的路,把山坡上老蒋头种植的郁金香几乎毁了大半。一些村民帮忙修好山间小路,一些村民帮忙伺弄那些毁坏掉的花。大家齐心协力,不出几天,就把山坡恢复了原来的大半。
老蒋头伤了腿,行动不便,更多的时候,他坐在竹屋里头,向外面看去,看着村民们自他的院子前面走过,拿着铁锹铁铲,纷纷走向山坡的方向,他的脸上时常浮起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何洛晴知道,老蒋头心里头的坚冰开始慢慢融化了。
每天晚上,蒋渊会到竹屋去,拿了药酒给老蒋头涂抹。何洛晴与华昊天自是不参与的,他们决定把这难得的父子相处的机会留给这一对世间最别扭的父子。
老蒋头也不再抗拒儿子的关怀,他不说一句话,任由英俊伟岸的儿子微垂着头,细致地往他的伤腿抹着药油,轻柔细致,小心冀冀。更多的时候,他看着儿子的脑袋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想起小时候那个小小的身影,还有一家人的和气融洽,眼眶慢慢的润湿了。
终于,在一个晚霞漫天的傍晚,在蒋渊给他的父亲涂抹好药油,正打算从竹椅上起身去洗手的时候,老蒋头伸出来的,按住了他的肩膀。
蒋渊抬起头来,父子四目相对,似乎这十几二十年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两人都有些尴尬,蒋渊不自觉地移开了目光。
老蒋头叹了口气,松了按住儿子的手,道:“恨爸爸吗?”
蒋渊诚实地点了一下头,然后慢慢的,坚定的摇摇头,道:“不恨,真的不恨。”
即便是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怨恨,也在父亲那隐含了几分关怀的话语里烟消云散了。
“好孩子,真是好孩子。”老蒋头的手拍着儿子宽敞的肩膀,一时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以前那个瘦瘦小小,他不待见的孩子,如今长成大人了,有着宽敞的肩膀与宽阔的心胸,能承担与化解他父亲多年来的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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