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不说话,源稚生就继续讲:“作为最后一只平塔岛象龟,大家都希望乔治生下后代,就算是和其他亚种的母象龟也好,至少可以保留平塔岛象龟的部分基因。新闻里说动物学家给它找了其他种类的母象龟来,但乔治却不愿意亲近他们找来的母象龟,动物学家们很焦急,不知道乔治喜欢什么样的母象龟。”
“所以说人类有时候挺可笑的。”
陆晨有些感慨,一边有人捕杀动物,一边有人保护动物,而越是濒危的物种,人们就越稀罕,越想要它们身上的东西。
源稚生叹息:“谁说不是呢,当我读到那则新闻的时候忽然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不是乔治不喜欢动物学家们给它物色的母象龟,而是乔治根本不想跟母象龟们搞在一起,有没有后代对它来说根本不重要,它只是想离开国家公园爬向自己当年的水坑,去泥里打滚。”
说着他看向陆晨,“陆兄,假如你是乔治,你会选择呆在国家公园里跟母象龟努力繁殖后代,还是咬开国家公园的铁丝网爬回你当年的水坑呢?”
陆晨沉默良久,说出了让源稚生有些意外的答案,“我不知道。”
他当年的水坑早已不再了。
源稚生看着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叹息道:“人们认为乔治应该为了平塔岛象龟的延续而努力交配,而我在众人眼中作为源家最后的皇血继承者,也应该努力重振蛇岐八家,但我其实原本只想去法国海滩卖防晒油,个人来说,我对蛇岐八家振兴与否并不太在意,但我恰巧是个有点责任感的人,重担压在身上,便走不开了。”
陆晨看着源稚生,心说你这可不是有点责任感,你为了心中的正义和责任,曾经面对弟弟都下刀了。
但源稚生所说的话他也信了,他能看出对方确实很累很累了,不管是为了逃避还是什么,他想去法国海滩卖防晒油,都是发自内心的美好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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