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郡王从碟中取了一个蛋挞吃着,颇为洋洋自得,“这些自是要查的。是川西来的,做日用百货,运了丝绸茶叶过来,再采买些中原土产回去。说是白家,领头的是白家长子白博文,是红衣女子白瑶的哥哥,白家具体什么底细还没查出来……”
萧甫山手指轻轻扣着桌子,“做丝绸茶叶生意,丝绸存放不知防鼠虫咬,茶叶存放不知防水防潮。丝绸茶叶售卖价格比在川西采购只高一成,加上路费,怕是要赔上两成。你说,可有如此做生意的?
川西白家长子已年逾四十,且身子不大好,常年药罐子不离身,已多年不出远门了。这个白博文却是二十多岁年纪,身手不凡。白家成年的女儿均已出阁,待字闺中的只有一个十岁的庶女。”
宁郡王呆愣住,天了噜,查人还要查这么细?
“不会你连人家去哪里玩,吃什么饭,喝什么水,一晚上起夜几次都要查吧?”
他不过是一句玩笑,萧甫山却是一一加以回答,“他喜好去茶楼酒楼妓院,都是消息灵通鱼龙混杂的地方。牛羊肉,牛乳,烈酒,每日所耗巨大。客栈四周设有暗哨,个个身手敏捷。白博文的房间每晚子时熄灯,寅正时亮灯,中间未见亮灯,应是不起夜。”
宁郡王手中吃了一半的蛋挞啪塔一声掉到了桌上,他嘴巴惊得合不上了。“荣国公,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什么都知道!你简直不是人……你就是神仙啊!白瑶又没追你,你调查那么细干什么?”
萧甫山伸手取了一个蛋挞,淡淡说道,“这么多人进京,自然是要查一查。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发现问题吗?”
宁郡王低头仔细琢磨着萧甫山说的话,不知不觉把掉桌上的蛋挞捡起来吃了,嗯,味道比祥和斋的要好,奶香四溢,不见腥膻。
他蓦地抬头,“他们是吐蕃人?假借做生意,来京城刺探消息?”
萧甫山吃完一个蛋挞,又喝了口茶,“你还不算太笨。若没猜错的话,他们俩应是吐蕃王室中人。”
宁郡王脸色大变,“他们不会把我捉去,给那女子做驸马吧?不行,你给我收拾个院子,我不走了!还是住你这里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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