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一声,“可如今辽东战事危急,事情总有轻重缓急。你虽留了他手下战将的性命,可他们终归比不过忠勇王。”
沈重彦冷哼,“你难道不知,萧甫山已经另派了人手去辽东?他领兵的本事,比起忠勇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看了沈昊年一眼,皱了皱眉,“你现在愈发心慈手软,那萧甫山始终是个大障碍,说不定会让你我功亏一篑。”
沈昊年看着飞舞的纸钱,“父亲,幼菫喜欢吃腌梅子,你是知道的吧?”
沈重彦淡声道,“知道。你的腌梅子都舍不得给我吃,却挑了最好的,都给了那丫头。”
沈昊年疲累的眼里露出柔和的笑意,眼中的灰烬在消散,“我做的腌梅子很酸,没几个人爱吃。偏她吃了一次我做的腌梅子,别的腌梅子就吃不下了,父亲不觉得很奇怪?”
沈重彦淡声道,“你想说什么?”
沈昊年拨着纸钱,缓缓道,“她不但喜欢吃腌梅子,还爱喝梅花酒,小小丫头,能喝整整一小坛子。我陪她去西北的路上,她心里难过,每天都要喝一坛梅花酒,喝了也不闹,就乖乖睡觉。”
他看向沈重彦,“父亲不觉得,跟我很像?”
沈重彦眼前浮现出一个惊慌的面孔,当时他有种很奇异的感觉,让他杀她的动作迟疑了一下。
也就是那片刻的迟疑,给了萧甫山救她的机会。
他原以为自己这个儿子对她百般呵护,是想寻来做那阿芙——确切说是程妙的替身,原来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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