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岁府,寝室。
羽毛笔尖削得太尖,划破宣纸,刚写到一半的教案又废了。
杜若摞下笔,用力将纸揉成一团,丢到桌下装废纸的竹篓。
竹篓外,已经散落了好几个这样的纸团。
“小姐也别太难过了。”翠莺拨下刚刚插好的输液针,看看杜若丢掉的纸团,“这世道,但凡有点钱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房四妾的,不管怎么说,您都是千岁的正妻,皇上御赐的一品诰命,就算那女人得了宠,也不敢对您不敬。”
难过?
杜若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谁说我难过了?”
“小姐别装了。”翠莺苦苦一笑,“奴婢虽然没成过亲,可是道理都懂。小姐要是心里不舒服,就骂奴婢一顿,千万别憋着,闷出病来也是自己受罪,二姨娘一颗心都扑在相爷身上,还不是……争不过那些新人。”
她说的二姨娘,就是杜钧的母亲。
杜祖恩入京之后,娶了她,一直承诺说等正妻去了就将她扶正,结果呢……她还在怀胎之时,男人就纳了新妾,二姨娘郁结成疾,不等杜若的娘亲去世自己就先走了一步。
这些道理,当然不用翠莺说杜若也懂。
母亲与父亲结婚六年还不是说离就离了,更何况这里还是以男权为主的封建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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