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折生看着像只孤兽将自个缩成小小的一团,疼到喊不出声还不停的发颤惧怕到极致的灵寰。他将她死死咬着下唇的嘴掰开,伸出手给她咬住。
她在灵山长大被山神看管不许下山,灵山尽在山神眼中,此等酷刑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童家村的时候她看见有人要烧死阿林就不对劲,牧折生以为她只是被吓到梦魇了而已,但现在看来不是。
灵寰性子一眼就能被人望到底,爱憎分明喜怒哀乐全在脸上,说得好听是单纯说得不好听是蠢。可无论哪样足以证明她这十几年中是受尽宠爱长大的,一丝苦头都不曾吃过。
何老爷疯狂咒骂,何氏抱着最后一个儿子傻傻坐在地上。牧折生将灵寰迷晕抱起,可她纵然是昏睡脱离痛苦,身子还时不时痛苦发颤。
不语恍恍惚惚带着不言,跟随牧折生一同离开何府。没人回头,夜色笼罩下,凡人看不见的财气仿佛脱困的鱼儿似的从何府中跑出来。
今夜,湖泽镇不知有多少户人家供奉的财神爷破损,可夜太深了,没人发现。
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命,命由天定,载于八字。虽然每个人的命不会被书写得完完整整,最多只有一个模糊的生与死,其实最后结果都是由人自身抉择来影响未来。
牧折生踩进阵法,将躺在阵中央的灵寰抱起。她好似醒了,迷迷糊糊蹭了蹭喊道:“相公,”又嘟哝了句:“枕头好硬,不软和。”
他复杂看着这张睡脸,他们的命,都被掩盖了。
而这世上能掩盖天机的人,只有天上的人。
“你,到底是谁?”牧折生对着怀中人轻轻问了句,“如果是以前,我会去灵山探个究竟,可是现在......”
灵寰全然不自知,她甚至用爪子拍拍‘枕头’,试图把‘枕头’拍的松软些,太硌脖子了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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