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时候算不算是个好人。”年轻的阴兵腼腆地笑了笑,道:“但我不管做事儿还是做人都只要无愧于心就好。”
渡公看着他微微一挑,眼中的慈和更甚了,好声好气地问道:“小伙子,你活着的时候是做什么的?怎么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年轻的阴兵抓了抓头上的头盔,还是笑得腼腆:“我是警察,不过却从来没有穿过一天的制服。”阴兵青白的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我大学还没毕业就被派去了当卧底,在毒窝里卧底了三年,终于将证据收集完交给了我的上峰后我就暴露了。”
渡公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看着他的目光更慈和了,笑道:“难怪会这么心好。”
阴兵不解地看着他。
渡公握着旱烟又抽了一口,苍老的目光看向岸边哭嚎的阴魂,吐着烟圈道:“是不是对那些阴魂觉得不忍心?”不等阴兵回答,他又接着道:“我同样不忍心,这里其他的阴兵心里也是如此,但再不忍心,地府的规矩也不能破。地府跟你们阳间的机构不一样,阳间有时候能够法外容情,但阴间却不能,因为阴间一旦不忍心而法外容情,天地间的阴阳秩序就会大乱,到时候祸及的可不只是阴间,而是天地大乱啊。”
年轻的阴兵神色一震,渡公缓缓道:“它们阳寿未尽,本就不该这么早死,生死簿上有一笔记一笔,什么时候死,又什么时候去轮回转世都是有定论的,这个定论不能改也不能错。而能够进入阴司城的阴魂,都是符合生死簿上的定论死亡的阴魂,它们这些阳寿未尽而枉死的阴魂,也是不能够进入阴司城的,哪怕阴司城中能够装下它们,也是不能收容它们,这是地府的铁规。”
“那它们就只能待在这里吗?”年轻的阴兵依然不忍心,却不再说什么法外容情的话了。
渡公熄灭了旱烟,拿着烟杆在船舷上敲了敲,摇头道:“正常情况下的确如此,它们得在这里等到它们真正寿终正寝的那一刻才能进入渡过三途川进入阴司城。”
阴兵闻言一愣,看着慢慢起身的渡公,心想那不正常的情况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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