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从任重的语言和行动中分明就能看出,他的的确确是把荒人真个当成了同类。
在巡视战后重建工地时,他看见断了腿却依然帮忙搬运建材的荒人时会冲过去红着眼把人肩上的建材扛下来,再立刻唤来医务人员把人赶紧送镇医院。
他瞧见抱着被炸成两截的孩子扑倒在街边默默流泪的夫妇时,会走过去一边揉眼睛一边安慰这对夫妇,并亲自扛着铲子帮忙掩埋尸体。
这种种一切,都是任重在死士们眼皮底下所做的事。
反观威逼利诱让他们来卖命的企业主们。
此时此刻,这些身家动辄数十亿的老板正舒舒服服地缩在战沙县城中的酒店套房里,左拥右抱着不知是谁的妻女,饮酒作乐调剂心情,再轻描淡写命令前线的执法队屠戮荒人。
两相对比,天差地别。
死士们想起临出发前企业主的代理人给他们的洗脑。
代理人说任重这人伪善至极,总用些小恩小惠和场面功夫蒙骗荒人为他卖命。
代理人还说,“如果不是他已经研究透了人性,还在协会高层找到了大靠山,他能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从一个底层荒人爬到如今的高度?他打着冠冕堂皇的幌子,做着的却是最恶毒的奴役与掠夺。我可以打赌,那些真个投靠了他的荒人要不得几年,一定会后悔他们所做的决定。”
当时死士们信了,也指望着自己完成任务后不论死活都能给家人带来崭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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