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花了半天光景,在便民救治室的旁边支起一个土灶,放工时,拦住路过回家的胖大姐,问:“胖姐,你家孩子平日里都忙些甚?”
“大儿子上学堂,其他的都呆在家里玩。”胖大姐道。
谷雨道:“从明个儿起,你让他们早间都来我这里喝粥,把邻里的孩子也喊上,每人带一个盛粥的家伙什来,莫洗脸,也莫梳头,衣服打上补丁,穿得破烂些。”
胖大姐诧异,作难道:“这不胡闹么,谁家把孩子打扮成叫花子?医院的人见我家孩子这般邋遢,还不得笑话我这当娘的懒惰?”
谷雨笑道:“借你家孩子演几天,给我当个托儿。本地人见了医院都绕着走,吓得战战兢兢的,压根没人来我这,先要打消他们的顾虑才行。我天天给你家孩子熬粥喝,你还不乐意?省你多少事啊。”
胖大姐琢磨一番,好像除了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并不吃亏,便应了下来。
次日早间,胖大姐家的孩子,来了四个,还带来五个邻里的孩子,全都穿得破破烂烂,蓬头垢面。孩子们全当玩游戏,乐的很。一人手里拿个盛粥的家伙什,啥样的也有,瓢头子,破碗,款式不一。
谷雨让他们在门口排成长队,每人间隔两步,自己坐在炉灶旁,从锅里挨个给他们手中的家伙什里盛粥。为了演的时间能久些,每人一次只给盛半勺。谁喝完了,再到队伍后面排着重新轮一遭。
谷雨熬的粥香甜软糯,唇齿留香,孩子们都爱吃,个个吃得小肚溜圆,打着饱嗝回家,晌午饭少吃一大碗。次日没用大人催促,自己就排着队来到便民救治室门口候着。
三日后,队伍里混入三四个陌生的面孔,是在附近流浪的孩童,又隔了两日,开始有面如枯槁的成年人加入到队伍中。
待胖大姐的孩子们吃腻了,开始闹罢工时,每日早间,真正的叫花子在便民救治室门前已能排起长队,有近二十人。英租界的流浪汉都知道了圣福医院早间会在门口舍粥,这粥极其可口,很早便来排队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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