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从公房出来,耿青回头看了眼重新关上的房门,微微蹙起眉头:‘这胖县令今日是转性了?平时怕的要死,现在却是一副大义凌然,慷慨就义的神态,莫不是看淡生死了?’
耿青想了想也对,他是县令,他要是怕死走了,城里谁来主持局面?至于自己,心里终究没多少归属感,唯有的,就是对自己亲近的人,能不让他们遭遇不好的事,就尽量避免。
至于自己,他也是怕死的。
出了衙门,拍了一下出神的大春,坐着车辇一路赶往城外,几条街道兵卒已经开始上街巡逻,紧靠城门的街巷店铺紧闭,几段城墙附近的人家的也都强制迁去别处,已经做出守城的准备了。
马蹄声、车辕声、兵卒紧张的呼喊在四周嘈杂的传来,还没出城,马车便在城门口遇上了正回来的安敬思,一身甲胄披风,手中长槊交给身后的心腹,朝车辇看了看,随即翻身下来马背。
耿青掀开帘子也从车里出来,“还说去城外寻你,看来不用跑远路了。”
其实过来城门的时候,便听到大春说了安县尉过来的话,此时笑呵呵的说上一句,那边,安敬思才“啊”恍然反应过来,不过他神态多是疲惫之色,“耿兄边走边说吧。”
“那不如去城墙上走走,我还从未上去看过。”
“好。”安敬思点了点头,拱起手,随后向那边内阶一摊:“耿兄,请!”
耿青也跟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人沿着石阶缓缓上去,脚下一节节台阶破旧,斑驳着厚厚的青苔,有些地方缺出了豁口,有些残残破破,想来也是许久未修缮了。
两人年龄相差一岁,但实际耿青更大一些,走过一面写有‘唐’字的旗帜,安敬思忍不住先开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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