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威扎着马步,满意的看着枝头坠下的无数雪花,方才收功回气,将今日心得书写下来,随后又是“啊——”的一声惨叫,小狐狸隔着他靴子狠狠咬了一口,洒开小腿一浅一深的踩着院里积雪跑去阁楼。
蹿过草棚,王金秋端了一盆热水出来,差点被它绊倒,气得破口大骂,让巧娘去收拾这畜生,小姑娘拔着鸡毛,小小的瓜子脸上,嘟嘴瞪眼挤出‘凶狠’。
红狐蹭着地面刹停,蹲坐地上歪了歪小脑袋,看着巧娘,随后目光落到木盘,口中‘呜咽’低吟,小爪子轻轻刨了下垂在盆外的公鸡脑袋,耷拉着耳朵有些悲伤。
昔日的好友,转眼就没了。
巧娘掏出心肝给它丢过去,小狐狸闻了闻,叼在口中,兴奋的摇了摇尾巴,飞快跑去了角落。
小姑娘擦了擦手,手背抹过额头细密汗珠,望去的阁楼上,门扇打开,一袭青黑官袍,内里裹了棉衣的耿青哈着白气,搓着手出来,朝正望来的小姑娘挥了挥手,便与跟上来的秦怀眠,还有面容阴柔的九玉,径直出了院门。
马车驶过熙熙攘攘的长街,来到城门,出示了腰牌,驶去了郊外长亭,积雪覆盖的泥路难行,摇摇晃晃的车厢,耿青看了眼手中来自张府的纸张,朝九玉点了点头,随后将纸条烧掉。
灰烬飘去车外,马车也跟着缓缓停下,不久后,通往城门的官道,一辆刑部的马车缓缓驶来,驾车的是两人,其中便是刑部总捕之一的屠是非,他见到亭内站着的新任刑部侍郎,心里多是复杂的。
曾经以为的纨绔,或有些背景和计谋的青年,转眼从一个令吏几步之间,就成了他上司,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能在这样的人手底下做事,抛开年龄相差的尴尬,前途总是好的。
车架上,下来另一人,胖乎乎的赵弘均裹着裘衣,圆滚滚的一团,耿青接任侍郎一职后,他跟着入了刑部,做了刑部郎中,这种圆滑小人,自然有他的用处。
停下的马车里,车帘揭开,两道身形一前一后下来,窈窕的身影目光凶狠,她看着亭中如今今非昔比的青年,咬着嘴唇后退两步。
“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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