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耿青乘马车驶往城中各处义军将帅文臣府邸宅院攀交,备的礼物送了许多人,而递交朝廷呈到黄巢面前的奏折则肺腑忠言。
种种这些,对城中一批降臣而言,眼中的耿青简直就是这新朝的忠臣之相,让他们唾弃。唯有知晓他要做的事的寥寥几人,如张直方、裴澈心里多少有些叹息。
从枢密使费传古府邸出来,外面街巷下起了淅淅沥沥春雨,大春撑着油纸伞,护着耿青上了马车,沿着繁忙的街道,穿过朦胧细雨,停在崔府门前。
“大柱,到了。”外面事大春的声音。
耿青撩开帘子瞥了眼石狮后的高大门庭,面无表情的下了车辇,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过去敲开了府门,递上名帖。
门房多少认识一些字,知晓面前这位青年乃刑部侍郎,当即将门扇全部打开,不过,门房不敢擅自将人带进去,便说了声:“侍郎稍待,小老儿先去府里通报主家。”
“嗯。”
耿青笑着拱了拱手,没有跟一个门房为难,崔家世代显贵,出自清河崔氏小房,其父还曾是礼部侍郎,靠门荫入仕,门风自然要比义军将帅那种半道显贵要来的森严。
正看着门庭景色,没过些许,便有管事的过来请耿青进去,一路到的前院,崔璆已在那边等候,见到耿青过来,让侍女上了茶水,笑呵呵的托袖拱了拱,“耿侍郎,今日怎的有空当我府上?请入座。”
耿青拱手还礼,侍女上了茶水退下,他才笑起来,开口道:“那日朝堂,崔相能为在下说话,颇为感激,本想早一点过来,可黄王登基,刑部公务又繁忙,到处都是惹事生非的军士,拿了他们,又要小心得罪带兵的将领,畏手畏脚的做事,才在今日有了些许空闲。”
“嗯,陛下登基大宝,琐事繁多,本相也非那种挟恩索报之人。”崔璆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这位青年,与往日战战兢兢,小心陪衬不同,已初具朝中官员的模样,对于对方口中这番话,他哪里听不出里面意思。
“那不知,是哪些将领麾下的兵卒犯事?侍郎觉得难做,本相替你出面说和,让头目收敛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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