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之中,陡然又有声音在人群喊道:“监军,我是衢州的,离家也将近两年,老婆孩子都死了。”
也有声音跟着响起。
“我也衢州的,跟他同村,家里爹娘还在,不过现在死没死就不清楚。”
像是报家门,更是怕别人忘了他们的存在般,一个个跟着起身叫道。
“我是曹州的。”
“我叶县的!”“阳翟”
“我打的最久,郓州人,一只眼睛都瞎了。家里人都跟了黄王,可惜都没了,就剩我这条烂命还在。”
“监军,往后你路过俺家乡亳州桐子乡篱笆村,代我跟我爹娘说声,我在长安很好,当官儿了呢。”
一声声话语在人群起伏,一开始还有说笑的意思,越到后面,他们话语哽咽起来,有个年龄最小的,大概十四五岁,脸上乌黑,湿红着眼睛,忽然哭出声来。
“监军,俺想家,想爹娘......”
耿青沉默的看着他们,回头让一个绰号虎头的帮众去寻自己的帐篷,看还能不能找到笔墨,过得一阵,虎头捧了笔纸墨砚过来,又找了一张缺了腿的案桌,耿青磨好墨汁,将这些人名字、家乡一一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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