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一定要跟朝廷过不去?”秦怀眠重新拿酒杯,斟上酒水也给王飞英满上,看去耿青一眼,声音低沉。
“你我,还有其他人,当初为迎先帝回长安,共谋大事,何等畅快,可如今你跟朱温走到一处,他是何人?逆臣也,季常怎的糊涂,助纣为孽。”
话语掷地有声。
书生入京多年,一直对朝廷抱有希望,耿青初来长安时,他在船上展现出的志气,已是如此,可惜多年过去了,从落榜书生到的吏部侍郎,在大势面前,如孤舟逆流,飘曳晃荡。
他看着耿青,耿青也看着他,沉默了片刻,“我知你心里志向,也敬佩你这样的人,如我老师那般。可,我无法做到,也不可能做到。”
“如何做不到?先帝突然宾天,我不怪你。”秦怀眠压低了声音:“可,如今天子有明君之相,只要磨砺几年,心智成熟,未必不能中兴你我心里那个大唐啊。为何非要跟他过不去。”
书生是性情豪迈之人,心中想法大多都会说出来,此时他语气严厉低沉,那边耿青耷拉眼帘,转着手中杯盏,语气也平静。
“非我跟他过不去,而是每走一步,错开了,就只能越走越远。当初李晔想要借李茂贞杀我,我对他便不保任何好感,我不是你,也不是我老师于琮,做不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心,我就一个小山村里出来的,谁要弄死我,我就得先弄死他,再来谈对错,最后说声对不住。”
“你......”
“李儇如此,李晔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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