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摇曳的豆火,不自觉的笑起来。
“其实经过这次,倒不是什么坏事,能让朕明白哪些人是忠臣,哪些欺君罔上,想做权臣,朕这回才算看的明白。朱全忠这样的人,你得势,他便夹起尾巴任劳任怨,一旦显出颓势,第一个扑上来啃上一口的,也会是他。”
“还有那耿青,消息是他传出的,明面上为我大唐出力,实际蛇鼠两端,朕不知道他还有多少心思藏在暗处。”
何皇后微微蹙眉:“陛下,既然他传出消息,这样说他,会不会有些不好。”
“皇后不知,这种人从不对人掏心掏肺,朕用他也不放心,往后有机会,再好好拿捏,如果可能......”李晔顿了顿,后面的话没有再说下去,脑海浮出那日对方随朱温逼宫的画面,咬了咬牙,负手走回床前坐下来。
皇后按着他手背,沉默叹了口气,过得一阵低声道:“陛下才受委屈了。”
“事情已经定下,朕可能会有委屈,不过比起重夺长安,又算得什么。”李晔反手握紧了妻子的手,将话在这里停了下来,聊一些家常舒缓一下女子的心情,留在房里逗逗孩子,便起身出了凤阁去忙其他事。
顺道在书房招见近侍金紫光禄大夫胡清说了一些政务上的话,半个时辰后从房里出来,不久之后,一张纸条流传到了宫外。
消息通过商贩、菜农、客人、货郎手中几经折转,落到重要的人手中,秦怀眠收到消息乘车前往昭国坊,敲开名叫张濬的人府邸,此人与刘崇望互为左右宰相,朱温控制朝廷后,他被罢相闲在家中,对于朱温控制天子的事,一直在城中奔走,联络各方节度使,或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
拿到纸条时,他房中还有如兵部侍郎崔远、谏议大夫柳璨、中书侍郎张文蔚、太子少保卢光启......等十多名朝中有分量的文武。
众人正商议如何营救陛下的策略细节,眼下消息从宫中传出,纷纷起身对着纸条拱手拜了拜,由前宰张濬先看,一竖竖看下来,眼中含泪,才将纸条传下去,让众人传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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