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儿来的?”
“当然是家里,听说你被你爹打了,特意拿来给你补补。”大春撑着破烂的窗框扒拉进来半个身子,将那扇子骨丢到床尾,“放心,我拿的时候,我爹也看到了,还以为他要揍我,凶神恶煞的,我说是拿给你,他把扁担一丢,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屋外,王金秋撕着青菜碎叶丢去喂鸡,听到说话声,喊了声:“大柱,你跟谁说话呢?”
这边,大春先一步回道:“婶,是我大春!”旋即,指了指那扇排骨,“记得拿去吃了,要是吃不完就叫上我。”
说完,撑着窗棂缩回到外面,提了提快滑落的裤子,露着大半个屁股跌跌撞撞的踩着外面荒草乱石跑远了。
耿青看着面前半扇肋骨,一把将闻着味儿过来的红狐拍开,拿牙咬了咬,一股子烟味儿钻进鼻子里,撕下的肉丝,跟嚼牛肉似得。
“大柱?”妇人端着簸箕站在门口,没见到大春的身影,问了一句时,看到儿子手里的半扇排骨,放下簸箕,走进屋里。
“大春送的?”
耿青忍着痛坐起来,将东西递给妇人,跟着下地去穿鞋,“嗯,他自家的,大春他爹也知道。”
“这大春。”
妇人嘀咕一句,朝窗外看了一眼,拿着那扇排骨走去门外,回过头朝耿青说了声:“先去洗漱,娘去将你爹背出来。”
耿青穿好鞋子出去在水缸边端了空碗舀水包进嘴里‘咕噜噜’的漱口,视线一侧,耿老汉被瘦小的老妻背出房门,坐到灶前的一张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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