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耿青垂眉低目,等到众人目光都看来,他思索着,缓缓将筷子放去碗口放好,擦了擦嘴,笑道:“我哪有什么高见,不过招讨使问了,青若不说上一说,怕诸位将军今晚是不打算让我出门。”
他这话又是引得众将笑起来。
片刻,耿青咳了声,指尖在桌上轻轻敲了两下:“北上太原,扩大战果,无可厚非,但有点赌的意思,太原乃李克用根基,就算在潞、泽两州折损兵马,但家里又岂会无兵?事到临头,说不得拼死相博,一旦相持不下,才是真的延误战机,到时,我军辎重拖久,对洛阳的压力也巨大。”
一句句将话分析开来说给众人听,眼下倒是没人反驳,或端杯、或拿着筷子静静的听着。
“......东进河北,此地刚打下不久,人心尚未归附梁王,若让契丹肆意破坏,掳掠人口,只会让当地土人俱以为我梁军不过酒囊饭袋之辈,内战内行,外战外行,打心眼里轻视我等,民心一失,往后想要治理地方,多有不便。”
耿青目光扫过众人,在坐的都是军中宿将,甚至像刘鄩这样的将领,都能独当一面,从分析里,自然看得明明白白。
对耿青说的这些,颇为同意的点点头。随后,耿青接着道:“二......葛从周乃降将,青说句难听的,他当初不过见黄巢覆灭,不得已而投梁王,寻栖身之所,若是河北占据不利,压力如山落下来,他会不会投契丹?”
“嘶......”
席间,众将面面相觑,耿青这第二点,他们是没想到的,若是葛从周真的那般做,那边数万兵马几乎全送给契丹人了,那谢瞳就真的独木难支,半个河北必陷。
众人看去首位的身影。
灯火间,杨师厚沉默的坐在那里,脸上表情阴晴不定,捏着杯盏的手都有些微微抖动,他与其余众将所思不同,身为主帅,若是河北难支,他有不及时救援的责任,梁王心思又多疑,性子暴烈,到时什么样的惩罚都不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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