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默契,源于他知道刘钰是支持废漕改海一派的。
今年的第一波漕米就要起运了,可是江淮今年的雨水极大,很可能又会出现水患。在漕米运转之前,他跟着这个治河的官员来到了黄河边上看看,听着治河官员的介绍,问道:“若是将来废漕改海,你们就一定能治好黄河?”
几个治河的技术官僚都笑了。
“节度使大人说笑了,黄河,非是大禹复生,否则谁敢说能治得了黄河?我等可没这个本事。”
“只是,若是能废漕改海,那么治河的第一考虑,就是水旱之患,而不是确保运河通畅。这样,许多现在不能用的手段,便可以用。”
“不说能治本吧,就算治标,也比现在的手段好用的多。”
这几个治河的官员不去考虑百万漕工衣食所系,也不去考虑漕运海运的风险,他们与其说是官,不如说是吏。
他们不考虑政治,也没有太大的大局观和宏观叙事的视角,只考虑自己专业范围内的事。
他们也不是谦虚,一些人甚至想,就算大禹复生,只怕也没这样的本事治好黄河。
那时候人少,现在人多,只要改道就会数十万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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