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维亚的荷兰人是主人,而松江府的荷兰人只能老老实实地租住当地的屋子,原来就不能随便离开洋人区,现在更不可能——虽然大顺只是禁绝了天主教,可江苏节度使却懒得分或者也分不清新教加尔文改革宗亦或是天主教,索性一并管死。
这可以称之为懒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朝廷前几年在江南最大的动作就是禁教,福建还有天主教叛军起事,江南这边的官员可不想去分那么清楚,分出精力去管这些屁事,不如一刀切省劲。
加之从法国使团离开之后,各地节度使都接到了谕旨,严防西洋人窃取瓷器丝绸等技术,更是查的严格。
连怀观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只能看到在巴达维亚作威作福的荷兰人,在这边一个个老老实实,心中自是感叹。
他不会说官话,也不会江浙吴语,好在饭庄里还有不少的福建人。
听到几句熟悉的乡音,连怀观也不敢如巴达维亚那般大大咧咧,小心翼翼地唱了个喏,询问了一下他要去的贸易公司在哪。
那几个说着闽语的商贾打量了几眼连怀观,见他肤色较黑,便笑问道:“你是跑海的?还是在小琉球种糖的?若是来买股票的,可是来晚了。好的几样,哪里有人舍得卖?运漕米更是别想了。”
连怀观也听不懂这里面的事,见对面比较健谈,只好道:“我从巴达维亚来。去见个朋友。怎么,那贸易公司附近还是买卖股票的地方?”
“是呢。朝廷在那附近建了一些衙门。你若去,出门便有骡马和马车,去便是。你从巴城来的?这可少见。难不成巴城也知道募股的事了?只可惜,来晚了。”
连怀观心道巴城哪里知道这里的事,却也不说破,问清楚了贸易公司的地点,便按照馒头的嘱咐,辞了这几人。
出了门,在街角上,果然便有一些骡马和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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