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齐国公的告诫提点,刘钰也放在了心上,心想这样也好,免得日后麻烦。
“国公说的是,我都记下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既是陛下单设职司处置这些西夷,与这帮子西夷交涉的事,自是外交部来管。孔夫子不也说嘛,从心所欲不逾矩。”
齐国公面上露出微笑,当年走的时候,刘钰还有过多的锐气,身上的棱角太多。
那时候年纪还小,自不算什么。刚才这番叫刘钰注意一些规矩的话,本以为刘钰又会如当年一般嘀咕一些诸如“掣肘太多、想要办成事太难”之类的话,却不想并非如此,而是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我知你一直把西洋人当成大敌,在我想来,陛下也是如此。即便本朝开国如此艰难,可有一点却不得不‘感谢’当年的东虏。西洋事,朝中会留意的。”
一句感谢,听起来像是反话,实际上却也算是一句实话。
甲申年的事,使得自庙堂之高到江湖之远,都有不少人对外部威胁有一种很强的忧患意识。
有点像是汉朝开国,上来就被匈奴欺负,白登之围文景修养,至于武帝时候,疯狂拓边,通西域、开西南。
大顺也有点这样的意思,区别也自不小。当年后金起兵的时候很不起眼,却差点沉了天下,这也算是李淦能听进去刘钰讲的“祸起东海”的原因:荷兰人看似渺小,谁知将来不会又是另一个后金?
谁敢保证,那些看起来此时没有威胁的小国,将来会不会成明末之事?
以史为鉴,此时总算是鉴出了一些道理。
齐国公自是知道刘钰是想办成一些事的,说这些话也就是宽慰一下刘钰,告诉他朝廷既是设置了外交部,虽然此时权责不明,但有明末的历史为鉴,对西洋人的警惕还是足够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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