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吾身之后,看着井伊直定提出的“弃水师、重陆战”的建议,回忆起井伊直定死前的惨状,几滴眼泪从眼角滴落,润湿了信上已经干涸的血液,点点花瓣散开,若梅嫣红。
本来按他所想,大顺这一战成于水军,自己也应大建水军。可现在看到井伊直定的绝笔,细致分析了大建水军的危害,再感受着自己刚刚割破的手指三省之一对刘钰极度的不信任,觉得井伊直定的话,当真有理。
自己要是花费金银去建造水军,只要大顺那边没把刘钰杀了,刘钰肯定会想办法在他建的一半的时候,带着舰队把建到一半的水军全都击沉。
既不会在开建之初就这么干,也不会在建成之后再那么干,德川吉宗想着刘钰的无耻和阴狠,心想只怕定会如井伊直定所言,定然会在钱都花了、战斗力却还没行程的时候,一波烧杀。
可是,纵然井伊直定洞察了将来卧薪尝胆的方向,打造一支新式的陆军,又谈何容易?
号称旗本八万众,武士的利益不能动,就没钱再编练新军。
享保饥荒之前,穷的连旗本的俸禄都发不出来,甚至暂停了参觐交代。
这几年财政状况刚刚好转,和大顺打这么一仗,再想到刘钰必定会狮子大开口要几万斤甚至几十万斤的金银,财政会更加窘迫。
已经五公五民了,加上屋头村代的吃拿卡要,实际上已经是六公四民甚至七公三民了,难不成要收到八公二民?
真要收成这样,百姓的一揆恐怕可不就只是和藩主谈条件了,而是会揭竿而起。
新井白石当年之所以减少了贸易、改变了政策,就是因为金银外流太严重了。刘钰给他的信上,明白地写着要日本放开贸易,到时候金银外流会更加严重,仍旧没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