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过后,熏熏微醉的太宰春台回到住处。
他的同门师兄山县周南已经等待多时,本来以山县周南在儒学界的名气,这一次酒宴他也能去的。
但他的官面身份,是长州藩明伦馆的校长,萩城一战被抓了俘虏,前些日子刚刚释放。松平辉贞担心山县周南在酒宴上说些怨恨的话,也就没有允许他参加。
其实山县周南并没有什么怨恨,终于等到了太宰春台回来,扫了一眼见太宰春台面带喜色,不由奇道:“席间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春台兄面带春风,想来在席间必有高论?”
“我能有何高论?不过是与唐国的刘钰谈了谈开埠之后的事,和他交流要轻松许多。经世济民的学问,只是稍微一点,他便能明白,抛砖引玉之下我也受益匪浅。也就是说些了开埠之后买卖之事。”
“席间刘钰大谈‘尊周攘夷’论,过些日子,可能便会传遍日本吧。”
说罢,将席间关于开埠米价的问题和山县周南说了说,山县周南也是频频点头。
荻生徂徕死后,古学一派就分裂了。一派沉浸在古辞学,训诂学;另一派则沉浸在经世济民之中,认为辞学是小道、儒学大义在于治国济民。
山县周南汉诗做的相当好,汉学底子很高,但也认为诗词是小道。
作为百年后培养出了吉田松阴、桂小五郎、高杉晋作等人才的明伦馆此时的校长学头,打着“朱子学”的旗号,实际上学头都是古学派荻生徂徕的弟子,这朱子学不过掩人耳目而已。
明伦馆中什么都教,农学、算学、天文、医学、兵法等等,山县周南算是此时为数不多几个能够理解太宰春台的那些经济言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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