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新井白石自认在文华上,日本在朝鲜面前是自卑的,朝鲜也总是用文化来羞辱日本。于是鼓励天下的汉学儒生参与接待活动,以示“日本国亦非蛮夷,亦有文华”。
山县周南一战成名,在联诗中和朝鲜人打了个平手,为此朝鲜通信使的正使、为现任朝鲜国王起草登基诏书、惹出了烛影斧声联想的赵泰亿,还专门接见了山县周南。
既是两人都亲身参与过这件事,而且当初那件事也是发生在接引寺、宴会吃的也是河豚,自然也记起了那件事引发的剧烈风暴。
林家人为首,朱子学一派对新井白石群起而攻之,认为新井白石是在搞僭越,幕府就是幕府,不能称王。
全日本的儒生都参与了这场讨论,当然也包括那时候还年轻、才崭露头角的太宰春台和山县周南。
这种事,本来就不该讨论。关系到名义、君臣等等关系,伴随着儒学大规模传播的背景,这种事最好的处置方法就是“不争论”。
也就是这场讨论,使得日本的儒生开始思索“君臣”、“名分”的问题。新井白石的至交好友、前些日子在对马岛被大顺逼到绝望自杀的雨森芳洲,为此和新井白石割袍断义,至死也没再和新井白石说一句话。
转眼三十年过去,同样是在下关接引寺,同样是诸多儒生的参与,换约、开埠等等事宜,必要再一次引发一场剧烈的争论。而这场争论,可不会像上次一样,新将军上台就复用旧号、不再讨论逐渐舆论就平息了那么简单。
而且这一次不再是大君和国王之争,而是朝贡之后地位的地位之争、儒学尊周攘夷大义之争、是日本是否要真心融入朝贡体系之争、是开埠对日本是利是弊之争。
山县周南已经老了,三十年前的事,在这个熟悉的地方,宛若眼前。那场争端引出了诸多问题,这一次只怕会更加严重,日本的儒生该何去何从?
是从周?忠国?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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