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井白石这样的儒家大手子,去朝鲜也在文化上感到自卑。但大手子的做法,是解构天下观,炮制各自称华论,水平还是有些的。
山鹿素行则是自卑之后转自负,搞出这么一套自嗨的东西,这对下层武士的影响力是极大的。
那种文化上的自卑是浸在骨子里的,越是水平低就越容易被这种自卑后转自负的东西所蛊惑。
但是,理论家不是谁能都当的。想要封圣,自称一派,山鹿素行还欠缺了点火候。
他根据日本的情况,否定了“天”这个正统的概念,而是转用了“武”。
因为如果不转用“武”来寻找正统性的话,只靠“天”衍生出的“道德”、“礼教”等,日本在朝鲜面前都会自卑。
但如果是“武”作为正统性的话,在朝鲜面前就不自卑了:我能打得过你,就证明我是正统。
所以山鹿素行把伊邪那美创国时候的“天琼矛”作为神器之首。“盖蒙昧之时,除暴驱邪彰显圣道,非武不可”。
这就导致这一套体系里有个最大的问题,就像是奥地利画家的那一套理论一样:如果日耳曼人优越,那么结果必然是战胜其余劣等的民族;如果日耳曼人不优越,那也活该被其他民族所灭绝。
赢了吃香喝辣、输了全族灭绝,在最后一刻不自杀的日耳曼人都是假日耳曼人,既然证明了自己劣等,为什么不全族自杀为优越民族腾地方呢?总之,种族的优越论没错,只是优越的不是我们日耳曼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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