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现在的情况,和满清一鸦之后的局面完全不一样。一鸦条约最恶心的一点是鸦片,而不是开埠和百分之五的关税,只要不搞鸦片,就算零关税照样还是大几千万两的贸易顺差。
英国人还能琢磨出鸦片这鬼东西,日本此时能琢磨出什么?
这不是日本一家的问题,而是此时全世界都在琢磨的问题,怎么才能在与中国的贸易中达成顺差?
面对这个近乎无解的问题,能把瑞典人逼到跑到广东偷蚕种,尝试在斯德哥尔摩这个纬度比黑龙江还要高的地方养蚕;能把法国逼到用科学院的院士送来中国当传教士,在禁教前主动跑到江西去传教,到处送礼,想窃取瓷器技术;能把英国逼到用行政手段禁止英国百姓穿纯棉衣服。
如果不琢磨贸易,而是琢磨战争和征服,这个时代对日本而言更是死路。
日本现在想要往外走,只剩下鲸吞大顺一条路。四面都被锁死了,只要开战就是你死我活的灭国之战,谁也不会再给对方机会。
而大顺可以借助日本的地形和封建制,肢解日本,难度小得多;日本却只能鲸吞大顺,无法肢解,难度已经不是逆天可以形容的了。
所以刘钰才反问德川吉宗,你强军之后想干啥?战争为政治服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的战略打算是什么?
他想了十年,没想到日本还有什么活路,此时他是真的很好奇,德川吉宗是不是能说点让他茅塞顿开的东西。
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刘钰没有这么高的境界,但也真心想得到一些能让他惊呼人外有人的点子。
这个问题彻底把德川吉宗问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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