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使”、一个“联”,听起来好像都差不多。但此时、尤其是给皇帝的奏折,遣词用句不得不谨慎明确。
李淦从刘钰这些年的一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言论,对着被他涂抹掉的“联”字,若有所思。
《周礼》之大宰篇言:三曰官联,以会官治。汉之郑玄注之曰:官联,谓国之大事一官不能独,六官共举之。共举,谓之联。
尤其是大顺经历过明末联虏平寇、联寇御虏、联明保天下等等政权的种种口号后。联,这个字,首先便有一种平等对待的涵义在其间。
一开始,刘钰脱颖而出于永宁寺碑文之事。那时候与将士同甘共苦,李淦觉得也很正常,不过是读了一些兵书,欲效李将军治军之事尔。
但到后来,十余年间,又是将自己的仆从正名为人、又是在军中的种种举动,都让李淦觉得有些好奇。
人若做作或者作假,总不可能十余年如一日,只能是内心如此,才能表里合一。只是考虑到刘钰的出身,这就难说不奇怪了。
但这种奇怪终究想不出个所以然,李淦想了一阵,也就笑笑,将涂抹改掉后的旧奏折扔到一旁。
将那张写着“圈”字的纸,夹在了书中,想了一下,又觉得说是圈似乎也有些不太合适。
圈者,猪牛羊也。舍者,鸡鸭鹅也。
似乎,更像是农妇养鸡,平时可以取鸡蛋。可要是真的饿到极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杀了鸡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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