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达维亚的教训,让荷兰人印象深刻,华人渗透到城市的方方面面。
从吃的鱼虾蟹、大米油脂,到高级一点的香料收购中间商,再到更高阶的糖厂承包者、包税人,十个有八个都是华人在干。
而在锡兰,荷兰人就要尽可能避免这样的情况出现。一方面城市有混血的布尔格人,作为小资产阶级和小买卖人,不需要华人;另一方面,华人不能既有组织又有钱,否则容易出事。
于是,这就导致在锡兰,荷兰人依旧采取甲必丹制度,但是雷珍兰和甲必丹们,都是从奴工中挑选的。
而能在奴工中脱颖而出的,无一不是在奴工中颇有威望的一群人。在奴工中想要有威望,这就不看有没有钱,而是要看能不能打、讲不讲义气、够不够朋友。
屁股决定脑袋,这些人成为雷珍兰后,很可能也变坏了。
但是,荷兰人的“仁政”终究还没有实施,他们还没有借荷兰人的势压迫下层人多种咖啡以便自己分红的机会,所以暂时他们心里并不向着荷兰。
如果真要是让他们当上了雷珍兰,多年之后,基本也就一个个成了帮着荷兰人压迫旧兄弟的人:逼着多种咖啡,荷兰人低价收购,自己帮着荷兰人多收,在土地实物税之外的地方,荷兰人按斤数给分红。这样的话,又有几个能坚守初心呢?
好在现在还没有“经受考验”的机会。
这些被推选出来的雷珍兰,平日都和大顺在这边的监督人员有来往,大顺这边的监督者要负责监视荷兰人不要做得太过分、也充当华人与荷兰殖民政府之间的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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