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是小事了?天子遣人戍边,过诸侯之境,有何不可?昔者周天子伐虎方、扬越,过七十二国,难道周宣王还要先让辛伯、谋父去各个诸侯国交流方肯允许过境?”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时代早就变了,朝鲜使臣心想我们虽说是朝贡国,名义上是诸侯,可却根本不是一回事。
刘钰见他不说话,又道:“天子派我经营鲸海,难道不是为了防备罗刹吗?罗刹若是南侵,破巢之下安有完卵?按说这开拓鲸海的钱,你们也该出一些才是。再者天朝建海军,难道不正是为了防备倭人攻朝鲜之事吗?这海军的钱,你们也该出一些才是。”
“天子仁德,不叫你们出钱。我就不过是借路戍边,你们还叽叽歪歪的,大可不必。”
“如今可不比从前,西洋人自万里之外,一路灭国无数。若无天朝照顾,宗藩诸国谁能安稳?”
“朝鲜与之天朝,非唇亡而齿寒,实巢穴于鸟卵。父母之国,必护子邦。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如今又是教你们收取关税为费、又是要实边鲸海护全你们,你们却支支吾吾,实在是竖子不足与谋。”
朝鲜使臣哀叹一声,像是要把今日淤积的愤懑都叹出来一般。
久久不语,心道以利假仁,岂能久乎?岂能久乎?
暗地里呼号诅咒了许久,终究没奈何地点头道:“此事我这便派人回国,报知王上。却不知鹰娑伯还有何事?一并说了吧。”
“别的倒是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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