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自认都能猜到这些使节来大顺的原因,不过是大顺对俄开战、对法外交之后的余波而已。
英国人来这里,是担心法国人说他们的坏话;法国人来这里,是为了巩固对俄包围网;葡萄牙人来这里,是为了保住他们的澳门;瑞典人来这里也是因为俄国,大顺送还的俘虏正是因为俄国。
至此,他还不相信大顺知道什么叫外交。
在他看来,葡萄牙占据澳门,只要假装朝贡一下,维持天朝皇帝的虚荣和面子,就可以让所有欧洲人羡慕地得到一块在中国本土的殖民地,而代价只是冲着皇帝磕几个头而已,简直是太赚了。
可惜大顺并不想再来一个澳门,否则自己去磕几个头割走舟山,回到公司定会升职加薪。
一个明明有实力收复澳门却只要一个朝贡名分就不管的国家,怎么可能懂得什么叫外交?
今天再度被大顺新成立的外交部的外交大臣、那位姓田的公爵召见,普利普斯毫不担忧,一如既往,按照大顺的繁琐的礼仪行了礼。
齐国公再度问起来巴达维亚华人的事,普利普斯也照旧将原来的三个理由讲了出来。
齐国公打着官腔道:“可是,有人向本官告状,说是荷兰人对天朝子民区别对待。其余如爪哇人,也不用缴纳人头税,缘何我天朝海外子民便要缴纳?正所谓,民不患寡而患不均,此事你们做的着实不对啊。”
普利普斯听着这个调调,心下暗笑,想着这不过是为了找借口要一些贿赂而已。
毕竟对华贸易也开展了百余年,荷兰人自觉如今已是深知中国的官场了——当年李旦作保,让荷兰人“借”给明朝官员一笔钱,其实就是行贿,可荷兰人事没办成直接翻脸拿着欠条去要钱,就这觉悟和格局,还想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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