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才说,长崎百万之利,荷兰人为了百万之利而答应出兵相助,这不就是扯淡吗?
长崎利润百万,和荷兰人和唐国的利润,单单是茶叶一项,便宁可赔钱百万,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长崎百万之利而和唐国交恶?
他本就心虚,听刘钰随口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后,原本心虚时候只是信刘钰了四成,如今已是信了八成不止。
刘钰又道:“昔年明末之乱,华夏战火肆虐,以致西洋人无法拿到江西瓷。尔邦奸诈,万历年侵朝鲜,而得工匠,自以为得瓷器之秘。恰逢明末之乱,西洋人多买尔国伊万里烧,以至尔国以为瓷器之巧已不下于华夏。”
“且问,如今,荷兰人还买尔国瓷器吗?”
一句话不断嘲讽了一番,还翻出来了万历年侵朝鲜的旧账。
荷兰人垄断茶叶的事,大冈忠相不知晓,可是荷兰人这些年再不买日本瓷器的事,他可是很清楚的。
闻言心下顿时一冷,暗道难不成自己真的是如“欲写《源氏物语》的乡士”?只把百万两金银当做巨大数目,足以炫目而影响一国之政,却不知外部世界,这百万两贸易实在不值一提?
这便是眼界的差距吗?
刘钰偷眼看了一下大冈忠相的表情,见他眼神游离,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基本被忽悠开了,此时正要再加一把火。
“百万金银,与尔小邦眼中,只怕如夜郎眼中的夜郎河川,以为河川壮阔不过如此。殊不知百万金银之利,尚不足广东一季之贸,更遑论澳门、漳州、福州、宁波、松江?荷兰人岂肯为区区百万之利,而拱手让千万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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