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旁支入主幕府的,或有人称他为“家康第二”,还是有些能力的。可是他立下的世子,快三十了还尿裤子,口齿不清,习惯性地咬着牙不说话。
若是没有这一次的事,德川吉宗以为凭借自己的改革,就算自己立下的世子是个废物,也足以压得住。
可现在,有大顺这样一个庞大的外力,若是真如刘钰所说的,直属的旗本都打光了,只怕战国重现。
到时候,谁能和大顺搞好关系,谁就能成就大事。而论和大顺搞好关系,萨摩岛津、长州毛利,哪一个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外敌难防,内贼才最叫人揪心,部下有时候比敌人更可怕。
大冈忠相的二虎竞食之计已无可能,至此已知必败。
知己知彼,百战而不怠。刘钰早在数年之前就开始谋划,德川吉宗翻了翻这些年的唐人风说书,对大顺又了解多少呢?
史世用将骑射之法倾囊相授,大顺毫不在意,因为他们有了更犀利的火器。土佐之战,既是“仁义”诛心,又是火器杀人,这仗实在没法打。
又将刘钰的信仔细读了一遍,停留在信的最后一段话上,默默无语。
“公之所忧者,非天朝也,实内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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