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角度来看,雨森芳洲是个合格的儒生,心怀仁义。
九岁时候就写过一首诗:“寒到夜雪前,冻民安免愁?我辈尤可喜,穿得好衣游。”
虽说等他长大后再看自己写的这首诗,觉得比之杜工部的“安得广厦千万间”终究差的太远,可九岁能够想到穷人天寒无衣穿,亦算难得了。
开蒙之后,先学医,后弃医从文……这倒不是因为“学医救不了日本”,而是因为他的老师跟他说过一句话。
东坡先生曾说:学习费纸,学医费人。凡事学医的,手上都有几条开错药的人命,然后才得以成为良医。
他自感叹,如果学医把自己的肱骨折断,尚可接受;可如果要费人命,那还学什么呢?
遂萌弃医从儒之念。
有过这样的经历,此时见着数百名活生生的人,可能要因为自己的决定死在大顺军的枪炮之下,雨森芳洲长叹一声,决定顺从外面包围的大顺军的说法。
不过不是投降,而是不忍“费人”。
又想着大顺终究是大国,人才辈出,儒家学问的研究肯定有可取之处。
自幕府锁国后,中日双方已经断掉了官方交流。往来长崎的商贩,都是一群商人,根本没什么文化。所以日本的许多儒生集中在对马,哪怕是新井白石,也认为朝鲜在文化上强势、军力上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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