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膀子在那看戏的刘钰,嘴上的笑容已经挂了三五天,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嘴里塞了一个晾衣架,让嘴角固定了一般。
楼下的街道,奥兰治的威廉乘坐着马车,在士兵的护卫下、在市民的欢呼声中,缓缓驶过街道。
靠近大顺使节团驻地的时候,威廉忍不住探出头,向这边看了看,看到了在楼顶的刘钰。
两个人的眼神瞬间相交,随后分开。
威廉扭过头,继续和狂热的市民挥手,并且不断承诺自己将为联合省奉献最后一滴血,并会坚决地对法宣战、保卫荷兰、保卫新教。
这,是他唯一的政治承诺。
朝贡事件,不过是个导火索。
积压了百余年的怨气、对法国进攻的恐惧,才是真正爆燃的火药。而这根导火索完成了使命后,人们其实已经不是很在乎了。
康不怠慢慢走到了刘钰的身边,望向下面长长的队伍,摇头道:“这个人说了一堆废话,荷兰的百姓很快会失望的。”
刘钰点点头,又摇摇头。
“确实会很快失望,但这个很快,在政治中,至少也要十年八年,就算很快了。我可等不了他十年八年。”
“这是最后的神圣,我要把他们家族的这点神圣,砸的粉碎。战神可以丑陋、可以没文化、可以畸形,但一定能打。可若一个战神打输了,还是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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